“我本可以忍受黑暗,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”,這是美國詩人艾米麗的一首詩。正如詩中所說,如果不是廉政反腐的“蒼蠅老虎一起打”,我們也許就那樣,好似無能為力的觀望著。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,是那些“聰明人”,做錯了過程,卻總可以,說對結果。我是農民的孩子,出生在農村,扎根在農村。我深知,既然你從人群中來,你就要到人群中去,為每一個自由的,獨立的精神去力爭。
我爺爺年輕時是一個農村喜宴的廚師,在那個物質不夠豐富的年代,他手里擁有著極大的權力,掌握著一場宴席,最重要,也是最寶貴的一鍋鹵味。南來北往的客人們,總是希望用各式各樣的理由,將鍋里的肉帶回家,而我的爺爺,每次都用聽起來并不是很有說服力的話拒絕著他們。“這是主人家的東西,沒有他們的同意,不能給你,要不然一會兒就不夠吃了。”各位,請在回憶剛才我講的,那是個物質并不豐富的年代。我小時候嘴饞,也喜歡到鍋邊偷吃,本以為自己的爺爺有著這么大的權利,我不就可以隨便吃了么,誰想,每次肉還沒到嘴邊,就被爺爺搶回了鍋里。他告訴我,那是一種“責任”。那會兒,我不懂,只怪爺爺,家里沒好吃的,來這還不讓我吃,現在回想起來,爺爺就那樣,蹲在地上,抽著煙,在搖曳的火光中,守著他眼前的那一鍋“責任”。
帶著爺爺的一鍋“責任”。2015年我光榮的加入了大學生村官的隊伍,到一個離家200公里的村子,開始了自己“無家可歸”的生活。農村工作事無巨細,張家吵架了,李家排水溝堵了,又或者只是為他們開一張證明,撥打一通電話,黨每一件事對農戶來說都是天大的事。我也在這“茶米油鹽”的生活中慢慢的理解了爺爺當時的“不解風情”。當我一次又一次走訪建檔立卡貧困戶,冒著瓢潑大雨搶險救災,頂著烈日挨家挨戶查看房屋修繕,我發現:村官雖然官小,但責任重大;村官雖然干的事兒小,但意義非凡。大學生村官,頭上頂的是“為人民服務”,肩上扛的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責任,而雙手承載的,是黨和國家的囑托,是廣大農民群眾的殷切希望。我也在今年,有了自己的家庭,妻子是一名人民教師,工作之余不是在掛鉤貧困家中走訪,就是在自己家忙前忙后,他也戲稱自己有好幾個家。我工作很忙,不能回家照顧,我也想像其他年輕人那樣,享受著城市發展帶來的便利,不用晴天一身灰,雨天一身泥;享受著下班回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安穩。但這里也是我的家,這里需要我,這里的人們需要我,需要千千萬萬想我一樣的基層工作者。我為這個家,將自己的青春揮灑在農村廣袤的土地上,也是一樁幸事。
千萬種人,有千萬種活法,并不是每個人都非要有醇酒要喝,駿馬要騎,高官要做。青春不過匆匆一瞥,米蘭昆德拉的小說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》有這樣一段:“我們被天空迷惑了太久,似乎已經忘了大地才是我們身處其中,并終將回歸的地方。事實上,負荷越重,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,它才擁有越真切的實在。”最后,我想將胡適先生的一句話送給你們,也送給我自己“怕什么真理無窮,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”。(作者為云南省保山市昌寧縣耈街鄉打平村大學生村官)